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泼墨文学 www.pmwx.net,欢喜冤家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和尚偷花元帅,见色钉血蚂蝗。钻头觅缝骗娇娘,露出佛牙本相。

    净土变成欲海,袈裟伴着霓裳。不思地狱苦难当,那怕阎王算帐。

    且说柳州明通寺一个和尚,法名了然。素有戒行,开口便是阿弥陀佛,闭门只是烧香诵经,那晓得这都是和尚哄人的套子。忽一日有个财主,携带艳妓李秀英来寺闲耍,那秀英是柳州出色的名妓,娇姿艳态,更善琵琶,常于清风明月之下,一弹再鼓,听见的无不动情。了然素闻其名,那日,走进寺来,了然不知,劈面一撞,李秀英便忽然一叹,了然见一笑,便尔留情,便想道∶“人家良妇,实在是难图。红楼妓女,这有何难。”须臾,见秀英同那人去了,了然把眼远远送他,到夜来好似没饭吃的饿鬼一般,恨不得到手。自此,无心念佛,只念着救命王菩萨,也懒去烧香,就去烧的香,也只求的观音来活现,整日相思,一日,走到西廊下,将一枝笔儿写道∶但生从极乐国,免教今夜苦相思。

    一日一日害起相思来。非病非醉,不痒不痛,因而想曰∶“今晚换了道袍,包上幅巾,竟到他家一宿,有何不可。“恰好金乌西坠,玉兔东升,晚将下来。往房中取了五两银子,锁上房门,竟往李家而来。

    这和尚是该凑巧姻缘,却好这一晚还不曾有嫖客。秀英见了,就接进房坐下问道∶“贵府何处?尊姓大名?”了然道∶“本处人氏。小字了然。”秀英道∶“尊字好似法名。”了然笑道∶“小僧乃如来弟子,因慕芳姿,特来求宿。”秀英心下想道∶“我正要尝那和尚滋味,今夜造化,只恐妓铺往来人多,恐人知道,便连累师父。今晚权为,料亦无事,当图后会,必须议一静处方好。”了然道∶“且过今宵,明日再取。”连忙取出那五两银子送与秀英,秀英欢喜道∶“为何领这许多银子。”了然道∶“正要相亲,休得见怪。”须臾灯下摆出酒肴,二人闭门对饮。和尚抱秀英于怀中,亲亲摸摸,坐下十分高兴,吃得醉醉的,收拾脱衣就寝。那了然见了妇人雪白身子,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下去,便一把搂紧,叫声活菩萨,便急头急脑的乱搠。秀英笑道∶“有个门路的,为何乱撞。”把手相扶到了花门,抽将起来。自然与俗人不同,分外有兴∶一个贪花贼秃,一个卖色淫根,和尚色中饿鬼,妓女花里妖精。一个兴起云兵雨将,一个备着月貌花神,烟花寨里夫人,这番受敌。寂寞房中色鬼,果是遭擒。叫一声,和尚心肝,真快活。答一句,亲娘乖肉,实消魂。

    大光头,小光头,一齐都动。上花唇,下花心,两处齐亲。上阵时黄昏时候,罢战候恰好三更。可怜数点菩提水,倾入红莲两片中。

    睡至五更,重新又起。至鸡鸣住手道∶“我要别去了。”秀英道∶“我阅人多矣,并无一个如你这般兴趣,望师父寻一所在,同你耍了几时。”了然道∶“不须别处,我那僧家密室,都是房里房,还有床里床,人迹不到之处。只要姐姐留心,把轿抬到明通寺西首尽处这一房,你进来便是。”秀英道∶“你先去,我梳洗一完就来。不然被人接了去,又道我失信。”了然大喜,先别归寺。

    恰好已牌时分,了然在山门外望见一乘小轿,知是秀英,连忙抬到房头,打发轿夫,领进密室坐下,果然洁净清幽,但见∶曲曲湾湾,清流斜绕。芬芬馥馥,花片横飞。半破蒲团,铺在莲台座下;一床布被,罩于竹榻之中。木鱼石磐,休静不劳。独影香烟,心清无睡。暮鼓绕青松,响声清明。霜钟传翠蔼,音韵幽微。盆中种四季奇花,窗畔栽千竿异竹。池鱼浮水面,自成活泼之机。仙鹤舞松前,竟有翱翔之势。一声清磐,心中万虑皆空。数字梵音,头顶千魔尽伏。几句弥陀清净地,数声啼鸟落花天。果然曲径通幽处,始信禅房花木深。自来足迹无人到,谁料今朝有丽人。

    秀英 慕不已。了然带笑,又扯了入一洞天,非人间世之可比。须臾,摆下酒肴,十分丰洁。般般稀世之珍,不是寻常之物。两相笑谑,四目含情。虽延暮雨,遂作朝云。自此朝夕,竟无别意。

    倏忽半年光景,了然衣钵荡尽,秀英见僧舍无聊,遂想红楼有兴。脱故要回,了然无计留春,竟从其去。

    鸨儿见秀英回了,重暖久冷之青楼,再展向寒之翠被。门前车马重喧,房内旧交都聚。不提秀英兴头,且说了然冷落,每想再整鸾俦。争奈竟无宝钞。恰好一日有当铺徽人送银五两,助装罗汉。了然接了,遂起淫心道∶“好了,好了,且莫提装罗汉,先须接我娇娥。”遂使徒弟梵空,将银去约秀英一会。秀英接了银子,十分欢喜道∶“拜上你师,我还有几日官身,着一空再来会你师父,不须再来相接。”梵空将前言复着了然,了然欢喜,每日摩拳擦掌,重待玉人来至。

    过了两日,恰好有一个陈百户上京应袭,回来路经柳州,下了客店。闻得秀英之名,遂到其家,两下相见,十分爱恋。正待整东取乐,失忘了带银钱,遂道∶“少停,屈至敝寓一谈可乎?”秀英道∶“使得。”遂出了门。那陈百户竟回寓所,着小使取了二两银子,随即送到秀英家中。鸨儿接了道∶“有客在此整东,一时不得脱身,晚上进来便了。”小使复了百户。

    且说秀英上轿,一路里想道,此去正往明通寺过,不若去先会了然,免他悬念,再到客店,亦为不迟。连忙与轿夫说了,竟到了然房头。且喜无人知觉。了然一见,满面堆下笑来,引进前房,着梵空打发了轿夫,摆下酒肴,两人对饮。了然叙述别后相思之苦,秀英心上,只为还要去陈家去宿,无意留连,忙推了然如此。了然只说他来宿歇,教他脱衣就寝,准知秀英要去,和他带衣而行。了然见他说出其事,心下大不快活起来,只得草草完事。秀英起身竞别,了然料亦难留,醋将起来,心中忿忿,送出房来唤轿,梵空说∶“想他在此宿的,打发去了。”秀英道∶“那客店须知在西市街中,一时独行不便,此时黄昏人静,料少行人,烦你送我到彼则好。”了然只得勉强送着,问道∶“你记得旧年初遇,叫我和尚心肝否?”秀英道∶“有钱时,和尚便是心肝,你无了钱,心肝便不对和尚了”。了然大怒道∶“我为你半年光景,费尽千金,不为薄汝。为何一旦说出这般绝义话来。”秀英道∶“师父莫说小娘情薄,你出家人嫖妓,自然要陪用些的,也难怪我哩。”了然道∶“今送你五两银子,难道就如此消受不成。”秀英道∶“我与你还是旧交,遂你意思,若是别个和尚,不来,怕你取讨不成。”了然大怒,手拿石块,照他顶门一下,打得呜呼哀哉死了。恰好在陈百户客店门首,了然见他死了,慌忙走回寺中。连梵空也不与说知。

    天明惊动地方邻里,恰好在客店门首。鸨儿闻知,具状赴告。府主差人将陈百户、客店主人吕小山一齐拿到府上问∶“尔为朝廷命臣,饮酒宿娼,律有所禁。那店中有几人与你争妒,委是何人打死?”陈龙道∶“并不曾接他店中来。也不与人争妒,不知何故打死在门首。”府主道∶“天下百户也多,你不过在此经过,怎么鸨儿就知你是百户?”陈龙道∶“只因久闻秀英之名,日间曾闯其门是实,并不曾接他来。”府主道∶“是了,你既闻知他名,也蓄心已久,岂肯白放了他。”鸨儿向前又道∶“他朝晨进我家门念念不舍,到午后去的。”府主疑心道∶“他去了,可曾又来?”鸨儿道∶“他去了,着一小使,送二两银子,还在此。”府主道∶一银子在此,还要抵赖。”陈龙道∶”银子是我送的,你女儿还是步来的,轿来的,谁送来的?”府主道∶“你女儿怎生去的?”鸨儿道∶“因接他二两银子,恐怕失约,门首雇一乘遇路轿儿抬去的。”百户道∶“明明见鬼了。”店主吕小山禀道∶“客店里人甚是嘈杂、店外尚有十馀人同宿,岂无一人看见,况陈百户送他银子要嫖他,是点爱念之心,怎忍又打死了他,其中还有缘故。”府主间鸨儿道∶“那轿夫可认得的么?”鸨儿道∶“是过路的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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